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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就老了隨筆散文
去給女兒開家長會,在女兒遙控指揮下,順利到達她們學(xué)校門口?粗┧笤谛@里的俊男靚女,久居鄉(xiāng)村的我,恍如隔世。給女兒電話,女兒開心地說:“媽媽,你站在門口別動,我去接你。校園太大了,我怕你稍微一走,你就說不清具體位置!蔽易炖锎饝(yīng)著,心里卻想:哈,媽媽是那么笨的人嗎。這樣想著,我還是在門口老實待著等女兒。正應(yīng)著門口的路叫“立雪路”,兩邊是詩意的花草樹木,綠蔭下穿行著青春逼人的帥哥美女,或長發(fā)飄飄,或行色匆匆。我就那么站著,很快,女兒向我跑來:“媽媽,等急了吧。我一接到電話就往這里跑,一步都沒敢停呢。”女兒親昵地挎著我胳膊往里走,邊走邊向我介紹她們的校園!皨寢專覀冃@很大呢。這里有大超市,有銀行,有快遞公司,有小吃街,水果店……”女兒知道我沒吃早飯,要去給我買包子,我說暈車,吃不下。女兒說:“媽媽,那咱先去看演出,中午我請你吃飯。”我一下就愣了,曾幾何時,一直喜歡膩著我的女兒竟說出這么大氣的話。我笑笑說:“中午媽媽請你吃飯,想吃啥盡管說。”女兒搖著我胳膊撒嬌:“哎呀,媽媽,還是我請你吧,就在我們餐廳吃,我們這里的飯可好吃了,比外面飯店做的都好吃!
女兒親昵地挎著我胳膊向禮堂走去,簽到后,有穿著禮服的女學(xué)生把我們帶進大禮堂,演出剛剛開始。我和女兒坐在一起,女兒不時指著舞臺上的演員給我做介紹“媽媽,那個主持人是我們班的!薄皨寢,那個彈鋼琴的女孩也是我們班的!笨粗⒆觽儫崆檠笠绲谋硌,心里升騰起一團火,激情澎拜。當熟悉的梁祝湊起,淚刷刷刷就來了,咋都控制不住,真是沒出息。誰誰誰說過:青春,就是用來懷念的。
中午吃飯,女兒帶我去桃園餐廳二樓,女兒說她想吃米飯,問我想吃啥,我說想吃面,女兒笑著說:“媽媽你好口福啊,我們這里的“老碗面”很好吃的哦!迸畠簬业健袄贤朊妗贝翱谒⒘丝ǎ哑边f給我說:“媽媽,你先去坐凳子上等著,輪到了會叫號的。”我讓女兒去買米飯,我站在窗口前看廚師做有陜西風(fēng)味的“老碗面!币粋大滾鍋里放幾個小漏鍋,一個小漏鍋里一次可以煮一碗面,面條粗粗的,和我們平時吃的炒辣條差不多。煮熟后放進一個敞口瓷碗里,廚師在面條里放上醬、炒芝麻等調(diào)料,用筷子攪拌好,然后再放一些很好看的湯汁,再加入牛肉或雞塊,或者是香菇(看個人喜好),這才從窗口遞出來。窗口外面的桌子上有四個盆子,分別盛著煮熟的黃豆、切的很細的黃瓜絲、紅辣椒和青辣椒,吃面人可以依口味自行添加。
女兒的米飯很快買好了,我的面還沒好,女兒說:“媽媽,我先幫你盛碗面湯!闭f著女兒在窗口外的桌子上拿個小碗,從有細長嘴的鍋里倒了一碗面湯。我的面很快好了,我放了黃豆和黃瓜絲,還有多多的辣椒。女兒笑著說:“媽媽,我就知道你會放很多辣椒,我也喜歡吃辣椒,是得你真?zhèn)靼!泵婧芙畹,很香,我夾了一些給女兒吃,女兒連連點頭說好吃。女兒舀了一勺排骨湯喂給我喝:“媽媽,嘗嘗這湯好不好喝?”我慢慢喝下,確實香。
從餐廳出來,女兒一直挎著我胳膊走,她同學(xué)見了,禮貌地和我打招呼:“阿姨好!”我嚇了一跳,骨子里一直固執(zhí)地認為:我剛出校門沒多久啊,一直覺得自己沒長大呢。我怎么就成了這么大閨女的阿姨了呢?女兒帶我去她宿舍拿東西,我們在校園里見到幾個同學(xué)在整理愛心捐贈物資,快遞員在打包,女兒告訴我:“媽媽,我們校園太大了,我來了快一年了,都沒逛完呢!蔽叶键c不屑:“能有多大?”我沒敢告訴女兒:當年的媽媽,留著短發(fā),比現(xiàn)在瘦的多,啥地方都敢跑呢。
回家時坐車,女兒一直拉著我,主動買票。我一時恍惚起來,我,一直是照顧別人的人,今天自然而然被女兒照顧,難道,我真的老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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