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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二姑的隨筆散文
今天接到一個電話,是我二姑打來的,她兒子要結(jié)婚了。
二姑是我爸的第二個妹妹,年輕時是個出名的大美人,天生的波浪卷發(fā),一雙美麗的重瞼大眼,皮膚吹彈得破,白里透紅,五官精致,有幾分似外國人,她是五十年代出生的。土改時,二姑正值花季,那時興唱戲,二姑是紅極一時的名仃花旦,不用多打扮,倩生生的往臺上一站,靜如處子,動若脫兔,歌嚨一開,如黃鸝出谷。臺下粉絲們?nèi)绨V如醉,她一出場總是能引起一陣騷動,俗稱“發(fā)妖瘋”(天門方言)人們看到自己的偶像出來了,很激動,都拼命往前擠,想一睹她的風(fēng)采。(我是聽村里上了年紀(jì)的人講的。)
二姑年輕時,追求她的人有四十幾個,天天都會收到幾封仰慕者的情書。追得最狠的有個富家子弟,二姑說見不得他那嬌滴滴沒主見的樣子,在眾多的人中看上了叔叔,高大帥氣,文質(zhì)彬彬的叔叔。
小時候我最喜歡聽叔叔講故事,到現(xiàn)在還記得,他給我講的一個故事用了個詞,叫“呆若木雞”我就問:“那個時候,別人打仗都是穿著‘木屐’嗎?那跑得動嗎?”大人們都笑了,那時我五歲。
叔叔參過軍,被分到襄樊礦建公司上班。二姑隨他背景離鄉(xiāng),去了那里,相繼生了一兒一女,日子過得平淡而溫馨。
可惜好景不長,叔叔得了腦瘤,開腦后,過了一兩年,丟下他們母子三人撒手人寰,這場大病醫(yī)光了所有的錢,還欠下一大筆債,家中一貧如洗,徒有四壁。
難以想像二姑是怎樣熬過來的。1.56的個子,瘦小,單薄,體弱多病,表弟11歲,表妹9歲,家里的重?fù)?dān)一下子全落她肩上。
我二十歲那年冬天,到她那里玩過。記憶深刻,天很冷,有時還下雪,二姑四點(diǎn)多鐘就起床,頂風(fēng)冒雨去賣菜,一邊一個大籃子,裝得滿滿的,二姑夾在中間,顯得是那樣的瘦小。看著她遠(yuǎn)去的身影,心感覺痛痛的。
那時二姑還很年輕漂亮,不到四十歲,有很多人要幫她找個伴,她怕委屈了兩個孩子,拒絕了很多條件優(yōu)越的人。硬是用她那不到八十斤的身軀為兩個孩子撐起了一片天。
我二姑還上過報,她的事跡讓人欽佩,記者去采訪過她,為她寫過一篇文章,說她是一個偉大的母親。
記得那年二姑回來,和我爸在一起閑聊。她說:“哥哥,我沒給咱家丟臉,再苦再難,我也能撐下去,因?yàn)槲沂悄愕拿妹!?/p>
往事歷歷在目,一晃二姑的女兒也嫁了,表妹是個漂亮出色的大學(xué)生,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歸宿。兒子馬上也要結(jié)婚,表弟可爭氣了,自己開著一個船廠,造船。一年賺一百多萬,車子,房子,什么都有了,也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典范。
電話那端,二姑的聲音還是那樣的爽朗,笑語連連。她總是那樣,不管命運(yùn)給她的是狂風(fēng)暴雨,還是萬里晴空。她總是坦然的面對,不退不縮。陽光總在風(fēng)雨后,好人一生平安!只要你堅(jiān)強(qiáng)的走下去,只要你還會笑,只要你不放棄努力,生活是不會虧待你的。
二姑,我為你喝彩!我為你祝福!我為你驕傲!你用你小小的身軀,寫出了一個大大的“人”字!需仰視才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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